國內某市鎮一位太太講述了與她丈夫以下的故事…….
昨天我和婆婆吵架被老公知道了,老公不聽我解釋,直接當場打了我一耳光,我沒哭沒鬧,沒回娘家,因為我是遠嫁,路途遙遠,我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,住進酒店。出門就給老公發信息,說離婚,不過了,愛咋咋地吧。
酒店房間的空調有點吵,我坐在床邊盯著手機屏幕,從天黑等到天亮,那條信息始終是已讀未回。 鏡子里的自己右臉頰泛著紅,指尖碰上去還帶著麻意,像被什麼東西燙過似的。 這讓我想起三年前婚禮那天,他捧著花在機場接我,說: 「以後我就是你的家」,那時他的手掌寬厚溫暖,怎麼也想不到,有天會揮在我臉上。
吵架的緣由其實不值一提。 婆婆嫌我周末沒早起做早飯,摔了碗說: 「娶個外地媳婦就是懶」, 我頂了句: 「您兒子也沒起」, 爭執就翻了篇舊賬——從嫌我做的菜太辣,到說我給娘家寄錢太多,最後她捂著胸口說喘不上氣,正好被下班回來的老公撞見。
手機在上午九點突然響了, 是陌生號碼, 接起來才發現是婆婆,聲音尖利: 「你還敢鬧離婚? 我兒子哪點對不起你? 要不是我,你能在這城市站穩腳?」。 我捏著手機走到窗邊,看著樓下車水馬龍,突然想起剛嫁過來時,她確實幫我找過工作,只是後來總拿這事說: 「你欠我們家的」。
中午收到老公的信息,只有三個字:
「回家吧。」 沒有道歉,沒有解釋,像在召喚一只走失的貓。 我把手機扔回床頭柜,拉開行李箱翻出戶口本 -- 當初遠嫁時,媽硬塞給我,說: 「女孩子手里得有底氣」。 此刻戶口本上的籍貫欄印著老家的縣城名,突然覺得那串文字比身邊的一切都可靠。
下午去商場買了支遮瑕膏,對著鏡子仔細蓋住臉上的紅印。 路過童裝店時,看見件小外套,想起他侄子下周生日,去年這時我還熬夜織了件毛衣。店員笑著問: 「給寶寶買嗎? 」,我搖搖頭走開,眼淚卻突然掉下來 -- 原來有些付出,就像這件沒送出去的外套,在對方眼里或許根本不重要。
傍晚收到閨蜜的視頻電話,她在老家開了家花店,鏡頭里擺滿了向日葵。「我給你留了最好的那束」,她擠擠眼睛,「實在不行就回來,姐養你。」, 「我笑著說「還沒到那步」,掛了電話卻蹲在地上哭了很久,原來遠嫁最狼狽的不是路途遙遠,是受了委屈時,連個能撲過去哭的懷抱都沒有。
夜里老公又發來信息,說他媽血壓高住院了,讓我回去照顧。 我盯著屏幕看了十分鐘,回了句: 「找護工吧,費用我出一半。」 他秒回: 「你非要這樣嗎」,我沒再理 -- 突然明白,有些底線不能讓,就像小時候媽說的: 「雞蛋不能放在別人籃子里,人心也不能」。
第二天我去了當初結婚登記的民政局,在門口站了很久。 陽光落在「婚姻登記處」的牌子上,晃得人睜不開眼。 想起登記那天他緊張得忘帶身份證,跑回去取時摔了跤,膝蓋上的擦傷現在還留著印。 那時的疼是甜的,現在的疼是澀的,原來愛情會過期,就像摔破的傷口,結痂了也留痕。
中午在麵館吃麵,鄰桌的阿姨在勸年輕女孩: 「過日子哪能沒磕絆? 但動手的男人不能要,這是原則。 「我扒著麵條突然笑了,原來道理大家都懂,只是輪到自己時總想著「他會改的」。
下午收拾行李準備回老家,酒店前台遞來個包裹,是老公寄來的,里面是我常用的枕頭,還有張紙條,字歪歪扭扭: 「我媽說她錯了,我...... 」後面的字被涂掉了。 我把枕頭塞進箱子,紙條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 -- 有些道歉,遲到了就失去了意義。
去機場的路上,收到他最後的信息:「我錯了,別走好嗎?」
我看著窗外掠過的街景,這座生活了三年的城市,有過歡笑有過爭吵,此刻卻像本該歸還的書。按下刪除鍵時,心里很平靜,就像合上了書的最後一頁。
飛機起飛時,我打開遮光板,看見雲層下面的城市越來越小。 手機里存著媽發來的信息: 「家里的枇杷熟了,回來摘。」 突然覺得,遠嫁不是錯誤,錯的是把所有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。 真正的底氣從來不是婚姻,而是無論何時都有勇氣重新開始,就像此刻舷窗外的天空,烏雲散了,總會放晴。
落地時老家的風帶著麥香,閨蜜舉著向日葵在出口等我,笑得比陽光還燦爛。 「歡迎回家」, 她給我個大大的擁抱,「以後咱不靠誰,自己開花。」 我抱著她,聞著向日葵的清香,突然明白:女人的家從來不是某個人,而是心里的那股勁 -- 摔了跤能爬起來,受了傷能治好,無論走多遠,都有勇氣回到起點,重新出發。
(本文摘錄自:2025年10月3日臉書《勵志人生》文章)
游紹永博士
香港科技專上書院財務長及學術顧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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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/12/2025